邂逅皮市街

□ 凡  生

与皮市街，可以说不期而遇。那天我们上午来到何园，参观完后准备去个园。何园至个园，不远。拿出手机刚想打车，一看时间已近中午，决定午餐后再往个园。于是一边向着个园方向走，一边注意着路旁的商店，扬州美食，遐迩闻名，欲找一家地道的当地饭馆。

雨不合时宜地下了起来，如丝如缕，飘飘洒洒。没有取出双肩包里的雨伞，细雨蒙蒙，垂柳依依，毛毛雨中的扬州街头，别有一番情趣。忽然间雨点大了起来，闲情逸致倏忽消散尽净，赶紧走进旁边的一家饭店，避雨、就餐。饭毕，出门抬头一看，马路对面是皮市街。

听朋友说起过皮市街，这是扬州最具“文艺”气质的“网红”街区之一。

自然不能错过。于是打起伞，走向霏霏淫雨中的皮市街。

皮市街北接文昌路，南连广陵路，全长不足700米，是湾子街的东边界，也是连接东关街与南河下两个历史文化街区的主要通道。

皮市街因其历史上的皮货贸易而得名。元代，皮市街称作马军营四铺南与马军营四铺北，马军装备，少不了皮货。清代，皮市街发展成为皮货街市，有南皮市和北皮市之分别，南皮市就是皮市街南段，经营皮衣帽、皮毯褥等软皮货；北皮市为皮市街北段，经营皮带、皮靴、皮鞭等硬皮货。

清末民初，皮市街尚有不少其他商店，如天宝斋茶食店，达仁医院，荣顺源饼面店，福昌酒店，祥丰酱园等。扬州最早的基督教堂也在皮市街。

雨淅淅沥沥，游客三三两两，一旁的不少摊位空空荡荡不见摊主，左右两边不时出现的小巷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，大芝麻巷、板井巷、小耿家巷……一条条小巷，应该有着一个个故事，真想步入其中一探究竟。

见到了芍药园子，这是皮市街书场。“芍药园子不卖花，喝茶听曲小雅暇”。有人说：坐在古色古香的书场里，品着茶，尝着美味的扬州茶点，欣赏着扬州经典的评话、弹词、清曲，以及相声、二胡、古筝演奏，一大乐事也。而《扬州月》《扬州小巷》《板桥道情》……把一曲曲唱词整理出来，就是一篇篇扬州导游词。只是两扇依稀年代久远的木门紧闭，想来是未到开门迎客时候。

两家书店值得一往，当然是在时间富裕的情况下。一为浮生记书店，现代、时尚，文艺气息浓厚，是文艺青年喜欢的好去处；一为‌边城书店‌，以古籍图书为主，店家提供雕版印刷、古籍修复等体验课程。一盏茶香书一卷，抑或一杯咖啡一本书——坐在靠窗的位置，静心凝神地看着书，累了扫一眼窗外人来人往的风景，其乐陶陶。

万寿街街口，印着朱自清先生画像和故居照片的“屏风”异常醒目，上面有先生的简介以及代表作目录：《春》《绿》《背影》《荷塘月色》《匆匆》……一问，经此向前，转上两个弯，400多米便是。

几年前，随上海作协组织的采风活动参观过朱自清故居，写了一篇“又见背影”。印象中不是由皮市街、万寿街这里进入，而是从另一条马路上的安乐巷进来，七转八弯，来到小巷深处，朱自清故居位于这条巷子的27号。安乐巷、万寿街，两条巷子显然是相通的。

朱自清在国内许多地方居住过，扬州的“朱自清故居”是全国保存最为完好的朱氏旧居，其中书房和卧室保持了当年的原貌。不知怎么，眼前陡地出现了那座扬州传统的三合院式住宅：薄砖铺地，条石镶边，青苔接缝，砖墙细瓦，雕花屏门；墙上挂着两张照片，一张是朱自清的母亲，一张是他的父亲……

又见朱自清故居，意外的惊喜。